他自然不会让她如愿。
王炀之何等人也,身居高位,一路不论是仕途还是其他,都格外顺遂,素来没有想要,却得不到的,不论是物还是人。纵使用一些手段又如何,谁说君子,便没有凶狠的獠牙。
只是他一贯伪装得很好。隐隐黑暗的一面在疯狂发酵,嘴角的笑容却耐心温柔,“在吾心中,女郎一人,便抵过这世间芳菲万千。女郎虽然冰雪聪颖,却无洞悉之能,否则,怎不知我心昭昭,不可动摇呢?”
“君出身世家豪族,当得名门淑女作配。何需屈尊,再娶一个如我这般的媵人?一片冰心在玉壶,可我并非那个全心全意之人,所以,对您不公。”云意姿垂下眼来,指尖稳稳擎着酒壶,将冰凉的酒液倾倒入盏中,只听得哗哗之声。
王炀之目光定定地看着她。这般自贬,不过是为拒婚于他,他心知肚明。
青年脚尖往她的方向抵进,头颅微低,云意姿几乎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。这是一个十分强势的姿态。浓烈的男子气息笼罩而下,云意姿心中莫名生出一丝不虞。眯眼,抵抗之色分外明显,王炀之微微挑眉。
他将眼一垂,笼袖拱手,又恢复成温文尔雅的模样,“吓到你了?”
他见了云意姿,稳重端坐,却微仰着头看她,一双眸子里盛满清亮的喜悦。云意姿并不看他,一边为他斟酒,一边缓声道:
“大人不觉得,不公平么?”
王炀之含笑,“何出此言?”
这时数名宫女手捧火折盈盈而来,点亮了树丛中的莲花灯盏。众人便知道,百国宴的第一道环节要开始了。
于宴上分赏美人,是一直以来百国宴的传统,一道舞蹈之后,由媵人们依次敬酒,贵人可以将相中之人带走,任意施为。
可他眸光深沉,看人时泛着幽幽的冷。云意姿第一眼便确定了,这男子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的温和无害。
“燮国世子?”周昙君见着此人,些许惊讶,“他竟是燮国所派的使者么。”
不知那位燮国使者说了什么,肖珏的脸色忽然变得晦暗不已,紧接着,云意姿便见一名穿着月白斓衫的男子从花坛后,步态轻缓地走了过来,微微笑着,“阿珏,许久不见。你在王宫,一切可好?”
几乎就在看见男子的第一眼,少年的脸上便失却了所有的血色,愈发惨白,下颚紧绷成一线。云意姿无法形容那样的情绪。憎恨、恐怖、夹杂着极端的厌恶。
与云意姿的目光相接,他眉心动了一下,而后尤其愤恨地别开了眼。
“肖渊?”檀望善亦感讶异,带了些感叹道,“我从前便听闻,燮国的四公子,自幼便有小玉人的美称。而他同父异母的哥哥——世子肖渊则被称作玉郎,素有悲悯仁慈、乐善好施之名,在燮国很有声望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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