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江南小镇的弄堂口,夜雨初停的早晨,会有早起的商贩沿街叫卖,江上烟波浩渺,三两只行船泊在渡口。此般景致,想想便觉得甚美。”
清润的嗓音,含着独特的喑哑,宛如雨后初冒的笋苗,云意姿听得入迷,不知不觉便面露神往之色。
被他的声音牵引着,来到一个崭新的世界,在其中流连忘返。
他果真笑了,唇角牵起极小的弧度,有种说不出的熨帖:
“原来娘娘是江南女子。”他说话的尾音很轻,故而咬字时,透着说不出的懒意,“我听说,每逢十七日尾,灯火万家长不灭,炊烟漫漫。
云意姿不知道她现在的这副表情,宛如一个没有见识的乡巴佬。
等他的手掌张开着在她眼前晃了一晃,云意姿才勉强回过神来,露出些悻悻然,缓缓摇了摇头:“你说的这些,我不曾见到,”
不自觉踮了踮脚尖,踮完又觉得自个儿傻气。只好半蹲下身,斜坐下来,重新趴回到窗台前。
手臂交叠枕着,这下总算是瞧见了他的整张脸,云意姿不满地抿了抿唇。
他低头,也正注视着她。眉毛一动,似乎被她不服输的神情搞得想笑。
她心想不然扔了。听见有人问了一句,“娘娘来自江南?”
江南?云意姿微怔,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许多图景。慢慢挺直上身,她的双手不知不觉交握起来,拇指微曲,缓缓在指节上摩挲着。
“不入流的杂记罢了。”
“哦。”云意姿回了一个字,见他迟迟不肯起身,仍然低头看那本书,不免意兴阑珊。伸手,去拨弄一边种在陶罐里的小苗。
昨夜刚刚下过雨,湿润的腥气从泥土中逸出,飘在鼻尖,头顶一片硕大的芭蕉叶滚落露珠,“啪嗒”一声,破碎在她的眼睫之上。她一低头,便顺着眼睫滑下,落入少年乌黑柔软的发顶。
深绿的叶,投影在了书中的那一页,密密麻麻的小字晃得人头晕。云意姿托着下巴,纤细的手指,随意在窗台上一点,发出细微的声响:
云意姿推开窗,有人坐在窗下读书。
这是她偷偷从隔壁的院子里挖过来,某种不知名的野花,她记得开花时的花瓣呈淡紫色,没什么香气,胜在精巧可爱。可如今,它的叶片瘦小耷拉着,边缘泛黄,已经有了枯萎的征兆。
“粗略来说,是的。”
云意姿背着手,往后退了一小步。还是瞧不见他,有些恼,他怎么生得这般高?唉,这窗子怎么就这般矮?
金暮持着书本立了起来,云意姿眼前一暗,他转过身来,背着光线,书卷握在清瘦却不失力道的手腕之下。
云意姿往封页上瞟,却怎么也看不大清上面的字。向上翻起的窗扉,刚好隔去金暮的眉眼,只能看见他白皙的下巴,弧度流畅,赏心悦目,像是用什么工笔精心雕刻而成。
“是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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